Edgware Road Tube Station.jpg 

 

 

Introductory week的最後一天,上課地點又是一個新考驗.

 

"St. Bride Printing Library"在靠近泰晤士河畔的City,根據昨天臨時得到的資訊和地圖,從宿舍旁的PaddingtonCircle LineBlackfrais站下車,再走一小段路就可以找到.看起來很簡單.基本上,最困難的是地鐵,你永遠不知道它今天會不會誤點,又要走走停停耗多久!只要在上課時間前到得了站,一切好說.

很不幸的,好不容易擠上的這班車拖拖拉拉的開,把台北捷運十五分鐘可以走完的路線硬是走了四十分鐘.Well,人在Underground,不得不認命.出了站,花了五分鐘找到St. Bride Printing Library,其中還有兩分鐘在找入口.這個神秘的Library位在St. Bride InstituteBirdwell Theatre之間,標示十分不明顯,我走過去再走回來,才確定這個看起來普通的建築就是我要找的地方.

 

進了印刷器具展示廳(我們老是在奇怪的地方上課.一次在大英圖書館,一次在倫敦大學圖書館的稀有圖書室,四周的椅子都是古董,不能坐也不准碰!)課已經開始一陣了.同學同時回頭看著風塵僕僕的我,露出幹得好的笑容.顯然覺得我的成功抵達雖遲猶榮.(倫敦行大不易,這大家都有切身之痛,一整天下來都有人問我路上有沒有遭遇什麼困難……)

 

台上長得像聖誕老公公,頭戴猶太小圓帽的教授原來就是Reception酒會上跟我哈啦了半天的老伯,我好像跟他瞎扯了不少中文的字型字義什麼的,這下好了,他果然對我非常有印象,很熱情的說:”Welcome! We’re talking about Chinese printing!”~~好極了!蔡倫造紙我還知道,中國印刷術的歷史早就陪葬給聯考了,最好是別問我!更慘的是,只剩下第一排中間的位子,我只好硬著頭皮坐在教授腳下,抬頭努力複習中國印刷術”……課聽了沒多久,隔壁傳來熟悉的音樂,有人唱起了RENT裡的Take Me or Leave Me. 頓時眼前的畫面一分為二 : 牆的那一邊是上演著RENT的紐約,這一邊則是舊式印刷機和老教授組成的倫敦.我聽著逐漸高亢的歌聲,忍不住微笑,教授顯然認為我很受教,講得更加起勁.

 

我想的卻是這場景的微妙.

 

曾經我想到紐約展開不同的人生,用盡所有心力朝那方向前進,卻沒有一扇門為我而開. 相反的,倫敦給了我許多道路,而直覺和其他的因素決定了此時此地我在這裡,和這些人坐在一起,在造紙油墨和印刷間,上溯書的歷史.儘管來自RENT的歌聲依然吸引我,讓我想起世界另一端曾經夢想的生活,然而,我卻不覺得失落.在某個程度上,我已經了解我原本可以……但是……”是多麼空虛的假設,即使回到那個時間點上,還是有其他的變數和限制,另一個選擇不見得更好,而經常人們還是會做一樣的決定 - 人生的不可預期,大概就和倫敦地鐵一樣.

 

Music From Another Room來自Jude Law的一部電影,故事本身和片名沒有多大關係,這個片名卻讓我印象深刻.今天我終於體會什麼是”music from another room”,對我而言,那是嚮往的樂章.我或許永遠不會演奏那音樂,但永遠可以擁有它帶來的美好想像,生命也因此多了不同層次與面向.

 

怎麼知道,隔壁不會有人坐在戲院的角落,聽著”Lecture From Another Room”? 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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