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從耶誕節前的週末開始,我就開始過著晝伏夜出的宅女生活. 一方面是因為大部份朋友都回家過節,沒人可以約;一方面是因為外面天氣冷,大街上又擠滿買耶誕節折扣商品的人潮,這時如果沒必要,我實在不想出去吹冷風人擠人. 待在家有暖氣有電視有網路,宅女不出門能知天下事,也就儘量奉行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傳統美德. 

於是乎我像BJ一樣待在家,沒有單身日記可以寫,只能寫寫部落格打發時間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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過完了一個人自立自強的耶誕節,兩個同住的男生也收假回來,New Year's Eve轉眼就來臨.

自從聽說我會一個人待在倫敦,暫回倫敦的Ula很熱情的邀我和她與男友及一群好友一起跨年. Ula自從與南非男友分手離開開普敦,到加拿大與母親和妹妹團聚之後,果然有了新的戀情,對象是叫Matt的加拿大人. 兩人交往不久,Ula便為上為期一年的幼保課程而回了倫敦,Matt從未離開過他出生長大的小鎮,卻為她申請護照,在耶誕節前夕來倫敦與她團聚.

Matt來之前,我和Ula見面,聊著聊著,Ula緊緊抓住我的手說:"Seriously, I am scared. I am really really scared. Not that I don't love him, but I am so afraid things won't work out like while I was with Botha!"

"Don't worry. I am sure everthing will be ok! Matt isn't Botha!" 我這樣說想讓她放心,卻沒有任何根據 -- 我沒有見過Matt,就像我當時不認識Botha一樣 -- 只能往好的方面想,希望這次真的會不一樣. Ula告訴我她與Botha分手的原因時,已經過了好幾個月,我卻依然為她感到傷心與失望 : 她到了南非,才發現Botha有她從來不知道的酗酒問題,常常一出門就喝到天昏地暗,夜不歸營,放著為他情奔南非的女友不顧,我行我素的過著醉生夢死的生活. Ula在南非沒有任何朋友,只有一隻領養的小狗,每天陪她在屋子裡等待. 偶爾Botha清醒過來,發誓一定洗心革面讓她幸福,沒多久又故態復萌. 2007年的耶誕節和2008的新年,Ula都是一個人看著電視渡過的. 一月份,她買了機票,頭也不回的離開.

這一去,匆匆一年流逝. 她有了新的生活,新的愛人,新的目標,一切都不同了. 我當然很希望Matt是個值得的男人. 我答應她的邀約不完全是想和一群人跨年. 對我來說,一個人在家看電視上的煙火也沒什麼不好,然而想起去年此時的她,我覺得滿足Ula想與男友和好友一起跨年的渴望是更好的選擇. 於是我在氣溫只有0度左右的晚上九點半,擠在鬧哄哄的跨年人潮裡到Borough地鐵站附近的Pub裡,和Ula一行人會合.

跨年人潮都聚集在市區看得到煙火的地方,這個不在熱門地段的小Pub十分冷清,雖然不如我想像中有熱鬧狂歡的感覺,倒也因為酒保和常客都是Ula的朋友而顯得一家親. 我們隨意的喝酒聊天,我和Matt小聊了一下,這個滿身刺青的粗獷漢子,竟然出乎意料的溫和好相處. 看著Ula和Matt甜蜜的樣子,我由衷的為她感到高興.

倒數過後,認識或不認識的人都抱在一起互祝新年快樂. 我和Ula緊緊擁抱, "I'm so happy! I would never imagine this moment this time last year." 她說.

"I know! And I'm so happy for you, too. Matt is a good guy."

她臉上的笑容從來沒有那麼美麗動人過. 雖然這不是我有過最好的跨年party,卻絕對是意義最特殊的. 那晚Ula有些醉,不停的對人說我是她在上一份工作遇過最好的事 (the best thing ever happened to me in 2020). 這個頭銜或許曾經是Botha的,然而他沒有珍惜. 我很樂意接下它,那份工作給我最珍貴的東西,也正是與Ula和其他人的友誼.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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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了這樣美好的開端,我原本期盼著2009會開春大吉. 沒想到一月的第一天,熱水器開始出現斷續的罷工. 到了二日下午更是完全掛點:沒有暖氣沒有熱水. 這幾天的氣溫只有零度上下,超過半小時沒有暖氣,屋子就冷得跟冰庫一樣,夜裡躺在床上覺得像躺在停屍間,蓋兩條厚棉被還是全身都冷. 勉強渡過一夜,兩個男生一早就催房地產公司的人派人來修(可憐他們的被子還沒有我厚重!),好不容易下午來了個水電工,看了兩眼就說必須訂購零件,現在是週末,最快也要下週二. 一聽我們三個差點沒昏過去,都冷成這樣了還要再撐三天,敢情我們是北極熊投胎?!

於是天一黑,屋子裡會暖的只有客廳,瓦斯假壁爐點起來還可以烤烤火,但是坐在前面太熱,坐沙發又太冷. 我們三個在同一個屋簷下住了那麼久,這還是第一次一起坐在客廳看電視聊天. 蘇格蘭來的Matthew有感而發的說這還真像戰爭時期 -- 我於是努力的把現狀想像成電影裡二戰的場景,看會不會覺得好過一點,不過看看我家兩位英國小弟,實在不太能想像跟他們抱在一起躲空襲. 

就這樣,現在的我側坐在火爐邊,一半的身體快烤熟,另一半冷到像冰塊,如果文章再打下去,我得每15分鐘換邊烤,直到金黃脆皮為止. 所以先寫到這裡,以免發生慘劇. 我還是回到零度的房間裡想辦法睡覺,作夢明天熱水器會奇蹟似的自動復活......

希望不會睡一睡結冰啊......

 

 

 

 

 

上圖: 熱吻中的Ula與Matt.

下圖: 我家最神奇的東西:火柴瞬間點燃的瓦斯壁爐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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