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店裡感情最好的Collection Team:女生左起Ula,Einav,Caroline,我,Andra.男生左起Ryan,南非經理Jaco.

 

"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."小學一年級,最要好的同學突然轉學,第一次體會離別的感傷,我記得爸爸淡淡的說了這句話.多年以後,我已經不記得那個同學的名字樣貌,那人去樓空的意象卻讓我在團體中不自覺的與人保持距離,學生時代我從來不屬於某個小圈圈,每一個畢業典禮都是少數沒哭的幾個人之一.因為我知道隔離自己,比較不會傷心.

在店裡工作以來,雖然還是跟大部份的同事維持點頭之交,但是我和所屬的Collection部門裡的同事卻特別親近.或許因為年紀相近,我們四個女生總是聊個沒完,還會一起"欺壓"已婚的好好先生Jaco.不知不覺,來自不同國家的距離消失了,我們也從同事變成了好朋友.

星期五是Ula, Einav和Caroline上班的最後一天,她們和另外兩個其他部門也要離職的同事一起在Regent Street旁的Strawberry Moon訂了桌子,請所有同事加入晚上的Leaving Party.一整天,我們在奇特的氛圍裡工作,Ula和Einav都在店裡待了兩年多,雖然離職對她們而言都是期盼已久的新開始,到了要離開的時刻多少還是不捨. Ula把她兩年多來負責的訂單移交給我,仔細的對我講解該怎麼處理,好像把辛苦帶大的孩子託付給我;Einav則對我交代還未結束的cases,如果客人來找她,我得像她一樣清楚狀況.工作閒暇時,我們還是像以往一樣聊天,只是話題總是圍繞著離別.

Ula從台灣同事Ellen口中聽說我在部落格寫了一篇關於她的文章,她認真的握著我的手說,從來沒有人以她為題寫過文章,希望我將來能翻成英文,寄給遠在南非的她.我漲紅了臉,半是對她的得知不知所措,半是突然意識到,此後我們真的就天各一方了.激動的情緒讓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,只好拿出寫好的卡片給Ula和Einav.她們讀後分別擁抱我,我抱著她們兩人纖瘦的身子,卻還是說不出一句漂亮的話.

晚上在Strawberry Moons再聚首,店裡幾個部門總共來了二十幾個人,我們Collection是其中到得最齊的. 一見面,大夥又湊在一起擁抱照相.幾杯Tequila shots後,我們進了舞池,一跳就是好幾個小時,一向低調的Ula和Einav竟然拖著我和Ryan上台跳有鋼管的熱舞. 看在是最後一夜的份上,我只好硬著頭皮上台扮職業舞者,幸好鋼管部份有Ryan撐著,我只要在旁邊伴舞就好......那夜大家都玩瘋了,我們不停跳舞,擁抱再擁抱. 每一次有同事必須先走,當他們和Ula與Einav擁抱道別,昏暗的舞池裡我看見她們泛紅的眼眶,我捨不得太早離開,卻也害怕曲終人散.

接近午夜,我和Ula一起趕末班地鐵回家,她往東,我往西.道別的時候,我們說好星期二四個女孩再聚最後一次,這樣的約定讓那晚的道別不致於太感傷.只是我還不知道,星期二晚上那場宴席散場的時候,我們該怎麼說再見...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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